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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7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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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7 章節

詞呢。青鳥,剛才我們說什麽來著?”

我一怔,正不知道如何回答,明希低聲怒喝道:“阿婉。”端王妃連忙對我使了一個眼色,諾諾地站到了明希的後面。不知是不是被明希的喝聲驚到,林子裏忽然有幾只鳥兒“撲簌簌”地飛了起來。我只楞楞地瞧著鳥兒,竟和容植異口同聲說道:“落葉聚還散,寒鴉棲覆驚。”

我心中一驚,一時忘了其他人,只看著他,似又回到去年中秋他和我在三鏡湖的那一幕。就聽見容植笑道:“適才和二嫂,青鳥在這裏閑話。我和青鳥,都只覺身如寒鴉,棲而覆驚,心中驚而憂思,便覺得是這句詞最應景。”

我聽他這樣說,心中嘆息,低下了頭,心想:“容植,你句句說中我的心思。只是你如今卻為何驚而憂思?”正思慮著,容植又笑道:“天色已晚,我還是帶妍兒回王府賞月好了,諸位自便。”說著,拖了上官妍的手離開。

17 雲水交融

明希對著端王妃怒聲道:“你同我回去。”端王妃撇了撇嘴,朝眾人福了一福,跟著明希離去。我擡起眼望著衡儼,他仍是面無表情,瞧著天上的月亮,肅王妃微微笑著,花杏一臉不屑地望著我。我撇過了頭去,半晌才聽到衡儼說:“既都散了,我們也回府吧。”

夜深人靜,我和衡儼策馬在前,肅王妃和花杏馬車在後,一路“嗒嗒”地回了肅王府。我跳下馬,不敢望他們一眼,便朝王府內沖去。衡儼在後面沈聲喚我:“青鳥。”我轉身見肅王妃和花杏從車上下來,仍是不發一言。低身行了禮,徑自回了禦六閣。

接下來許多日,我便呆在屋裏研習《梅花九針》。時而想出去騎馬,可又怕再給自己惹禍,便忍了下來。將近九月,夏末已至,可仍是熱得叫人心中煩躁。我和花開並蒂又說不上話,便叫她們回房去,莫要再管我。我一人坐在葡萄架下,搖著扇子,望著天上星星。商星仍在,參星難見。我又去尋牽牛星和織女星,卻怎麽也尋不見,只能見到北鬥星光芒燦爛,十分奪目。

我不禁放下扇子,合了掌閉上眼朝北鬥星略拜了拜。心中暗道:“爹爹,娘親,師傅說你們只盼我找到一個好夫婿。可你們想要怎樣的女婿?”

北鬥星仍是閃爍發亮,我卻忽然覺得似娘親對我眨了眨眼睛。我笑道:“你定然說叫我不要尋爹爹那樣的。”我想起爹娘之前的恩愛,又覺得無論如何也不會是娘親害了爹爹,心中左思右想。院子裏漸漸涼了下來,我覺得十分舒服,竟躺在椅子上睡著了。

正睡得舒服,忽然聽見有人搖著我,低聲說:“青鳥,外面涼,回房去睡。”我睜不開眼睛,呢喃道:“別吵我,我困的很。”說完仍是閉著眼睛只顧自己睡覺。

突然覺得有人將我騰空抱起,我唬了一大跳,頓時瞪大了雙眼。才見到是衡儼,我怔怔地望著他,他低頭瞧了我一眼,將我抱進了房放在床上。又去虛掩了窗,關上了門,這才坐到了書桌前。

我困意頓失,坐在床上,抱著腿,兩人皆沈默無語。過了許久,我熬不住這僵持的氣氛,終於開口說:“你若覺得我和五哥有私情,直說便是。無非是再寫一封休書與我罷了。”

他斜睨了我一眼,低聲笑了笑,不答我話,只將手指在書桌上輕輕叩著。“篤篤”的聲音傳到我耳裏,異常難受,我叫道:“不要敲了,煩死了。”

我將被子往身上一拉,蒙住臉,高聲道:“我困了,你出去。”半晌,我仍沒聽見動靜,悄悄地將被子拉下,想瞧一瞧他可是走了。可才一拉開被子,便見到他坐在床邊,微笑地望著我。他眼裏情思纏繞,我一時忘了生氣,也只是瞧著他。

他伸手將我的被子往下拉好,望著我,可眉頭微皺,眼裏便似又多了幾分悵惘。我一怔,他低聲說:“你想要那樣的日子,我是永遠都給不了你的。”我胸口一緊,鼻子微酸,扭過了頭去。良久,他又低聲說:“可你若想要離我而去,我又萬萬不能答應。”

我眼角一痛,一滴淚立時滑落了下來。我轉回頭,伸手抓住他的手,哀聲道:“若在搴西,一切便是好好的。”他笑道:“只想著嫁個懼內的丈夫,好教你管教得嚴嚴實實的。”

我忍不住“噗”地一笑,他怔怔地盯著我瞧了半晌,忽地埋頭親了下來,又一掀被子,翻身覆住了我。我又急又慌,卻推不開他,只聽到他在耳邊喃喃說道:“你的心,你的人,都是我的,誰也搶不走。”他的氣息哄熱了我的耳朵,叫我心中酥氧,再也沒了力氣。只知道伸手緊緊地抱著他,魂游物外,由著他胡天胡地肆意妄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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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身上酸痛,第二日睡到晌午時分才醒來。我一摸身邊冰冷,衡儼早已不在,花開說他一早便離開,只囑咐莫要叫醒我。我回想起昨日他的吻在我身上輾轉纏綿,他在我耳邊說了無數羞人的情話,我們十指交纏,一室皆春的樣子,便羞紅了臉。好不容易起了床,梳洗了,並蒂幫我收拾床鋪,見到褥子上的小塊血紅,不禁一怔,叫道:“夫人……”

我一瞧便脹紅了臉,只低聲說:“拿出去燒掉吧。”她疑惑地瞧了瞧我,收拾好了,又給我換了一條新的單子。

衡儼這一去又是數日才回來,這接下來的兩個月,我便只見了他三面,每次匆匆一見,卻是無盡的纏綿。我不知其他日子他身在何方,忙些什麽,可心裏又一清二楚。日子一天天過去,終於到了那一日,紹慶三年十月二十六日。

那日晚上下著大雨,我不知衡儼是否會回來,只坐在屋裏看書。到了亥時,忽然有人又密又急地在敲院門,花開起身開了門。曹管事領了一個四十來歲的將軍進來,那將軍說道:“夫人,肅王請你入宮一趟。”我不認識這個將軍,問道:“將軍高姓大名?”他拱手道:“末將禦林軍統領周群逸。”

我一楞道:“周將軍,可知道肅王叫我入宮所為何事?”周群逸道:“末將不知,只請夫人隨末將入宮。”我心中疑竇叢生,直覺得衡儼不會叫我不認識的人來叫我,可這人若能堂堂正正地進入了肅王府,身份自然並無疑問。我略一思量,叫他在外面稍候。轉身取了挈燕隨身帶上,裝束停當,才出門隨周群逸而去。

他帶著我,出了府門,登上馬車。馬車一路竟然無聲無息地朝皇宮而去,我心中驚奇,掀開了簾子看,才看到馬車的輪子,和馬蹄上都包了軟布,又在大雨滂沱聲中,因此聽不出絲毫聲音。我不知他們搞什麽玄虛,只能不動聲色,靜觀事態。

馬車果然一路向北,暢通無阻地進入了皇宮。又過了片刻,馬車停了下來,周群逸在外面叫道:“夫人請下馬。”我深吸一口氣,掀開簾子,看到前面宮殿上的三個大字,不禁一楞。我竟然是在乾極殿的宮外,周群逸低聲道:“夫人請入宮,皇上在裏面等著夫人。”

18 深宮密語

“肅王在哪裏?”我奇道。周群逸道:“末將奉了皇上的旨意來請夫人。”我這才明白原來是皇帝借口衡儼來叫我,也不知他叫我所為何事。我伸手一探懷裏,挈燕正貼著身子,煨得溫熱,我心下稍定,揚首進了乾極殿。

乾極殿外殿兩邊點了蠟燭,燈火通明。我一路無人阻攔,徑直到了皇帝的寢室。只見到皇帝靠在一張軟塌上,身上裹了一床厚厚的被子。旁邊只有兩名宮女,吹熄了幾支蠟燭,皇帝正閉著眼睛,微微地咳嗽。

我不知如何自處,正欲開口請安,就聽見皇帝低聲說:“可是青鳥來了?”那聲音蒼老枯啞,毫無生氣,便如一個普通的花甲老人都不如。我連忙上前致禮,低聲道:“皇上,是青鳥來了。”

皇帝揮了揮手,兩名宮女給我端了凳子,便告退出去。偌大的乾極殿,只剩下了我和皇帝兩人。皇帝又低聲說:“坐吧。”

我坐了下來,離著他近,不禁仔細地打量他。我記得他以前還是聿王的時候,身高手長,濃眉大眼,瀟灑俊逸。可就這就幾年,他不過五十多歲,竟然幹枯衰老至斯,又不住地咳嗽。我心中惻然,不禁低聲叫道:“喬伯伯。”

他一聽我這樣叫他,似十分激動,又咳了許多聲,才笑道:“你還叫我喬伯伯?”我忙道:“皇上,青鳥失禮了。”他微擺了手,道:“不妨事,我喜歡你這樣叫我。”我這才松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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